“呦呦小姐......不見了!可能是被擄走了,我正在找。”
江鶴庭大腦嗡的一下,好似遭到重擊,江老見他神色凝重,漆黑的眸子掩飾不住的焦灼,便問道:“怎么了?夏夏和呦呦還沒來?”
“黃媽,您先陪著爺爺。”江鶴庭示意另一個保鏢隨自己離開。
“你現在去找海洋館的工作人員,說有人行兇,并且擄走了我們的一個孩子,讓他們幫忙封鎖各個出入口,如果它這里有醫護人員,也立刻聯系我。”
江鶴庭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。
可當他真的找到夏猶清時,她已經被兩個游客發現,臉色蒼白,表情痛苦。
他大步走過去,握住她的手:“夏夏?”
夏猶清眼底情緒很復雜。
讓他沒想到的是:
下一秒,她竟用盡力氣,掙開了他。
工作人員火速趕到,這里的醫護人員只能進行簡單的急救,她這種情況,肯定是要緊急送往醫院的,當她被抬上擔架后,江鶴庭讓保鏢跟著,即便心急如焚,他還是留下尋找陸呦呦。
出現持刀傷人的惡性事件,海洋館擔心引發動亂,只說:“有游客與孩子走散,出入口暫時封鎖,要求大家配合。”
并且簡單敘述了陸呦呦的樣貌特征,如有見到的人,也希望大家聯系工作人員。
海洋館的工作人員也很慌張。
他們一方面擔心行兇之人是無差別傷害,恐再次出現惡性事件;另一方面,走丟的是陸二爺家的小閨女,受傷的又是江老的徒弟,這事兒無論怎么看,都很大。
附近的巡警也火速趕到現場,由于事發地點附近有監控,所以很快就鎖定了嫌疑人。
當林蔓那張臉出現在鏡頭中,江鶴庭眼眸充血,雙手緊握成拳,民警詢問他是否認識嫌疑人時,他點了下頭。
海洋館的工作人員短暫松了口氣。
這就說明,對方是有目的有預謀的,大概不會對其他游客下手。
館內監控很多,想順藤摸瓜查找林蔓并非難事。
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:
她居然,
已經離開了海洋館!
有個監控拍到,她抱著陸呦呦進入一個角落,再出現時,身上染了血的防曬服已經被丟棄,轉而偷了個嬰兒車。
隨后,在出入口沒有完全封鎖前,推著嬰兒車離開了館內。
林蔓又并非通緝犯,工作人員甚至都沒多看她幾眼。
而在她曾經去過的角落,警方找到了帶血的衣服,以及陸呦呦的水壺和可以定位的兒童手表。
警方已經通知同事調取周圍監控,準備布控,為了最大程度不引起恐慌,對外只說是有人拐賣兒童,當江老收到消息時,江鶴庭讓他做好心理準備。
“是出事了?”老爺子一直在海豚表演劇場里,表演臨時被取消,工作人員交頭接耳的,他就知道出事了。
只是不知道,出了這么大的事。
聽說來龍去脈后,險些昏死過去。
夏猶清被送往最近的醫院接受救治,江鶴庭趕到醫院時,有醫生告訴他:“刀已經被取出來了,沒傷到心臟算是萬幸,不過肺部涌入了大量鮮血,若是再晚送來幾分鐘,只怕就有窒息的危險。”
“她沒事就好。”江鶴庭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分寸。
整個腦子,亂哄哄的。
“還有,手術同意書需要簽字,您是她的家屬嗎?”
“我是她男朋友。”
“這恐怕......”法律上男朋友不屬于近親屬,此時老爺子才顫巍著走過去,“我是她師傅,她父母將她全權托付給我,我來簽字,一切責任和后果我都可以承擔。”
醫生這才點頭。
江老拿著筆,手指顫抖著,一個江字,短短幾筆,手腕卻好似有千斤重。
“對了,還有一件事。”醫生拿到手術同意書,看向兩人,“患者懷孕了。”
江鶴庭怔在原地。
“應該是剛懷孕不久,手術需要用麻藥,我們準備采用局部麻醉,盡量將其對身體損害降到最小,不過她受了很大的刺激,加上術后要用藥,這孩子能否留住,我們很難保證。”醫生自然要考慮最壞的情況。
那一瞬間,
江鶴庭只覺得內心深處涌起一種深深的悲愴與無力感。
好似有什么尖銳的物體狠狠在心臟上劃過。
疼得讓人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