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硯北小心翼翼將她放到床上,黃媽又弄了些溫水,幫她擦拭手腳,看到她膝蓋上的瘀傷時,一陣心疼,她只說沒事。
“當地派出所來人了,那個老流氓已經被抓走了。”黃媽哽著嗓子。
這么長時間的相處,她真把徐挽寧當親閨女疼愛。
徐挽寧點頭,“這件事別告訴我哥,免得他擔心。”
“您放心,我有分寸的。”
整個村子因為這件事,吵鬧到了后半夜才逐漸安靜下來。
徐挽寧坐在床上,整宿守著陸呦呦,怎么都睡不著。
陸硯北坐在院子里,同樣難以入睡。
約莫凌晨三點,陸呦呦突然哭鬧起來。
徐挽寧伸手安撫,發現她身上很燙,便急忙叫黃媽。
陸硯北就在院子里,率先推門進入房間,給小家伙進行了簡單的物理降溫。
聞聲趕來的黃媽說孩子可能是受到了驚嚇,才會突發高燒。
簡單的降溫,使用退燒貼都不管用,三人決定開車去城里的兒童醫院。
折騰了一個晚上,小家伙才逐漸退燒。
醫生建議住院觀察幾天。
陸硯北財大氣粗,直接安排了VIP病房。
一個晚上發生了太多事,徐挽寧也累了,母女倆睡在一張床上,很快就都睡著了。
人少又安靜,很適合徐挽寧母女倆休息。
徐挽寧生完孩子就做手術昏迷,后來不斷用藥,奶.水很少,醫生也不建議她哺乳,陸呦呦是喝奶粉長大的,她總覺得虧欠孩子的。
睡夢中,她又夢到了生陸呦呦的過程。
剛出生的陸呦呦,很小,像只孱弱的小貓兒。
她眼睛輕顫著,睫毛上掛上一滴眼淚。
陸硯北守在床邊,眉頭緊皺。
怎么睡著了還在哭。
阿寧,你這幾個月,過得究竟多苦。
陸硯北伸手,幫她擦拭掉睫毛上懸掛的眼淚,小心翼翼,生怕吵醒她。
這是分開后,他第一次觸碰她的臉。
他稍稍俯下身子,靠近她,屏住了呼吸,生怕一不小心呼吸錯亂,都會把她驚醒。
只是徐挽寧睡得不踏實,呼吸紊亂而熱切。
落在陸硯北的臉上。
急亂,熱切。
她的每一次呼吸,對他來說,都像是一種誘惑,一次招惹。
他的喉結輕輕滑動著,一個吻落在她額前。
“阿寧,好好休息,我會一直守著你。”
徐挽寧朦朧中聽到了這絲熟悉的聲音,居然出奇地安靜下來。
就連呼吸都逐漸平穩。
他又低頭,吻了吻陸呦呦的小臉,“小寶貝兒,你也乖一點,別再鬧媽媽了好不好?”
——
黃媽進入病房時,陸硯北正坐在床頭的陪護椅上。
她去打了點熱水回來,折騰一宿,年紀大了,也累得不行。
天逐漸亮起來,約莫八點多,陸硯北接到電話,病房很安靜,黃媽聽到了對話內容。
似乎是派出所的,讓他過去一趟。
“我出去一趟。”陸硯北看了眼床上母女倆,“黃媽,這里就交給你了?”
“因為昨晚的老流氓,警察叫你過去?”黃媽一臉關切。
“應該就是問個話,您別擔心。”
陸硯北離開后,黃媽坐立不安。
他昨晚下手太重。
尤其是最后那一腳,那個老流氓疼得滿地打滾,甚至還揚言要報警抓他。
這李富貴就是個普通司機,黃媽擔心他吃虧。
她遲疑著,還是給江鶴庭打了個電話。
江少爺一看就知道有權有勢,定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。
再者,徐挽寧母女倆住院,這些事也瞞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