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瑾歡掃了眼地上的墨楚楚,嗤笑一聲,“看啊墨淮南,你妹妹真的瘋了,像個陰溝里的蛆蟲一樣。我不送她去精神病院也不行啊。”
聞言,墨楚楚打了個哆嗦,立時警醒。
她涕泗橫流,哀切的望著墨淮南,“哥我沒瘋!我不去,我不去精神病院!!”
精神病院……有沐瑾歡在,她肯定會被折磨死在里面的!
墨淮南眼神晦暗不明,掃過墨楚楚,沉靜的像初冬的湖面。
送墨楚楚去精神病院,是眼下,最好的選擇。
不單能讓墨楚楚不至于崩潰求死,也能讓她受到懲罰。
接下來如何,還要看她的表現。
墨淮南眸中的薄冰寸寸碎裂,扎進墨楚楚的心里。
“我會派人送她,去精神病院,接受治療。”
話音落下,墨楚楚不敢置信的嘶吼,“哥!!你就這么對我?!我是你妹妹啊,我是你親妹妹!”
墨淮南直視著墨楚楚的眼睛,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碎掉,從不示弱的男人眼角多了一抹薄紅。
“你確實是我親妹妹,”他語調冷鷙,“而我的親妹妹,在樓梯上撒了東西,眼睜睜看著我的孩子死掉。”
墨楚楚無力地癱坐在地上,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。
墨淮南做了個手勢,不再看她,“林霄,把人帶走。”
林霄帶來的人,和沐瑾歡的人一起將墨楚楚拖走。
墨楚楚凄厲的咒罵聲漸漸遠去,沐瑾歡壓在心口的大石頭也隨之移開,暴戾,想要毀掉一個人的欲望消了許多。
看到墨淮南始終冷淡的表情,沐瑾歡心中不是不詫異的。
自從墨楚楚出事,墨淮南幾次見她,她都以為他是為了墨楚楚過來求情的。
誰知道墨淮南非但沒提墨楚楚的事,還應了將墨楚楚送去精神病院的事。
倒算是識時務。
沐瑾歡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,踱步出了地下室。
“你來找我做什么?”
地下室的味道實在不算好,墨淮南也跟著出來,聞言頓了頓。
他原本就是來請沐瑾歡送墨楚楚去精神病院治療的,沒想到沐瑾歡趕在他前面辦了這件事……
但是看著沐瑾歡清瘦的背影,墨淮南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他轉頭提起了另一件事,“昨天我去沐氏集團找你,碰上了裴慕風。”
墨淮南眼神晦暗不明,但語調還算平穩,“聽他說,你要跟他合作?不知道我能否也分一杯羹?”
想了想,沐瑾歡搖了下頭,“合作,八字還沒一撇。”
墨淮南的心情瞬間明朗許多。
他嘴角勾起一點若有若無的笑,又轉瞬即逝,“那等你這邊敲定了,我打算注資,你看怎么樣?”
“再說。”沐瑾歡不耐煩起來,“還有事嗎?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。”
連合作內容都不問,發展空間也不關心,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她的不爽顯而易見,墨淮南沒再多說什么,本來也沒準備說這句話,當然不能奢望一次就成功。
今天已經是多日來,沐瑾歡對他為數不多心平氣和的時候了。
唯恐沐瑾歡對他再有不滿,墨淮南沒再多留,告辭離開了。
墨淮南回了一趟老宅,一進門,李瓊花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。
“媽。”
墨淮南眉眼沉下來,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頭升起,“你這么急干什么?”
李瓊花拽了墨淮南的胳膊就走,“走,你爺爺在樓上書房,正好要見你。”
她越不說理由,墨淮南的懷疑就越大。母親不受爺爺喜歡,一向都是躲著他走的,能不見面就不見面,怎么會在今天突然拉著他去見爺爺?!
頓住腳步,墨淮南眸底閃過厲色,聲音低沉,“你是不是把瑾歡小產的事,跟爺爺說了?”
李瓊花臉上登時閃過幾分心虛。
捏著墨淮南胳膊的手松了幾分,李瓊花理直氣壯的迎上墨淮南逼問的目光。
“難道我還不能救楚楚,她是我的女兒,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!你這個當哥的不疼她,我做母親的難道也不疼她?!”
墨淮南怒極反笑,懶得跟李瓊花多說什么,繞過她徑直上樓。
走到一半,墨淮南停住腳步,轉身看向母親。
他的眼神如刀,李瓊花從來都知道這個兒子從來眼底揉不得沙子,但她仗著自己是親媽,墨淮南又從沒有忤逆過她,所以一再狠踩他的底線。
直到這一刻,面對墨淮南冰冷銳利的眼神,她第一次對他生出畏懼。
墨淮南神色寂寂,漆黑狹長的眸底深藏的無奈讓他看上去疲憊不已。
他開口,聲音低啞,“媽,你想救自己的女兒沒錯,但是瑾歡想為自己女兒報仇的心也沒有錯,都是母親,難道您就比誰更高貴嗎?”
撂下一句話,墨淮南轉身就走。
李瓊花在原地愣了許久,手微微收緊,面上露出幾分說不出的惱羞成怒。
“你,你可是我兒子!”她看著墨淮南遠去的背影,氣的渾身發抖,“你就這么吃里扒外,胳膊肘往外拐的向著那個賤人說話!”
墨淮南根本不理會她,他在書房門口站定,緩了緩,敲門進去,將李瓊花的聲音隔絕在門外。
書房內,墨老爺子坐在書桌后,戴著老花鏡,手里的書許久沒有翻動,窗外的枝葉發出簌簌的細響,在安靜的書房里顯得浮躁不安。
聽到動靜,老爺子抬頭,不滿地望向墨淮南,蒼老的眼睛在老花鏡下折射出犀利的銳光。
“我就問你一句話,沐沐當年流產的事情,是真是假?”
這件事,每提及一次,對墨淮南來說,都像是用鋼刀一遍遍地刮著僵冷的心房。
但他沒有資格喊疼,只是自虐一般的,不斷地咀嚼這種感覺。
這一切,對他來說,都是報應。
墨淮南喉頭艱澀,聲音喑啞,“是真的,是我,對不起她。”
“沒什么對不起的!”
李瓊花忽的推門闖了進來。
她滿面怒意焦急,全然顧不上墨老爺子瞬間黑下來的臉色,憤然走到墨淮南身前。
“這事能怪誰?還不是全怪沐瑾歡!”
“是,是楚楚當年不懂事,但楚楚那時候才多大,她知道什么啊?沐瑾歡她自己懷了孕都不知道保護好自己,哪能全怪楚楚?淮南出差在外,更沒有錯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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