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瑾歡不再說話,墨淮南驟然感覺到,她眼底,分明有一抹徹骨的寒意,當時心下一涼,還不等他開口,顧南捷就率先出聲。
“先把你們那些情情愛愛的放一放,前面的話不對。”
他蹙眉看著沐瑾歡,“你們剛剛說,你們聽到了沈千歌和那個刀疤臉在茍且,難道他們追殺你們,只是因為你們撞破了好事?”
“沈千歌倒好解釋,只是那個男人……他這么聽沈千歌的話嗎?”
被這么一提醒,唐萌萌后知后覺的,感覺到不對勁了。
“那個男的看起來不是什么輕易被人擺布的角色,而且我記得,他好像一直挺意味深長的盯著沐沐,就像是……認識她一樣?”
唐萌萌說完,沐瑾歡恍惚了一瞬,陷入沉思。
江予接口道:“我查過東塢的監控,很干凈,再加上你們說他們有木倉,這群人來頭絕對不小。”
“她們去盤山公路的那段監控呢,有沒有出現那個人?”
墨淮南目光轉向江予,眼眸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。
江予搖頭,“只查到刀疤臉和沈千歌上了同一輛車,七拐八拐的就不見了。”
頓了下,他補充:“不過,我還在查周邊的監控,至少現在知道了那人的長相,查起來也有目標。”
顧南捷凝眸,“要是逃到國外的話,就不得不告訴大哥了。”
江予滿不在乎的一撇嘴,“我也可以幫你們繼續查,刀疤臉還是很清楚的特征,小事一樁。”
沐瑾歡聞言,微微皺眉。
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影子,快的她來不及抓住。
她突然沉聲問道:“是誰救了我跟萌萌?”
屋內的幾道目光齊刷刷看向墨淮南。
墨淮南薄唇微抿,“我發現你的時候,你已經在車外了。”
沐瑾歡閉了閉眼,她可以確定,她暈倒的時候是在車里,絕不會自己爬出去。
“怎么……”
“你們先出去吧,我想休息一下。”
墨淮南話還沒說就被沐瑾歡截住,一股說不出的尷尬氣氛開始在屋內蔓延。
他默了下,還是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。
病房內總算安靜下來。
沐瑾歡長出一口氣,無神地看了一會兒天花板,緩緩闔起了雙眸。
恍惚間,她仿佛又看到了那雙將自己拉出去的雙手,動作很粗暴,但是手心溫暖。
但車禍發生一瞬間的黑暗再次襲來,將她包裹,還是什么都看不清。
沐瑾歡想努力回想起那個人,卻是徒勞無功。
忽的,腦中的畫面一轉,一張陰戾的面容浮了出來。
男人左眼上的刀疤猙獰暴戾,眼底帶著漫不經心,鷹隼一般的銳利。
沐瑾歡猛地睜開了眼。
那個刀疤臉,沈千歌叫他莫爺……
沐瑾歡平復急促的呼吸,深邃的眼眸幽幽泛著光。
那張臉,在父母和哥哥出車禍的監控里,出現過!
……
病房外,唐萌萌一出來,就招呼著江予去自己的病房。
顧南捷早讓她弄的沒脾氣了,他不舍得對唐萌萌下手,難道對著江予一個花花公子還要手下留情嗎?
他的眼神淡漠的落在江予身上,目光陰冷銳利,宛如黑暗中的獵殺者。
“江少,來坐坐。”
江予看著顧南捷,仿佛看見了他森白的獠牙。
只要他答應邀請,下一秒顧南捷就會咬斷他脖頸的大動脈。
江予無端覺得一股寒氣順著脊梁骨躥上頭頂,頭皮發麻,渾身泛著寒意。
他對唐萌萌真沒別的意思,這個顧家二少,卻實打實的把自己當成情敵了。
“那什么,糖罐子,我忘了說,東塢那邊警察也在查了,我還要和老墨去跟進度,你好好休息,我們先走了!”
戀愛中的男人,很容易被嫉妒沖昏頭腦,他還是先走一步比較好。
礙眼的人離開了,顧南捷看著唐萌萌,探手撫上她的腰,“出來半天,腰感覺怎么樣?”
唐萌萌輕嘖一聲,推開顧南捷的手,不耐的道:“好著呢,不用你操心。”
說著,唐萌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沒走兩步,唐萌萌忽的身子一僵,腳步頓住,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她扶著腰,咬牙撐住了墻。
靠,她這老腰,這一次算是遭了大罪了……
顧南捷見狀,二話不說,上前一把打橫抱起了唐萌萌。
“!!!”
唐萌萌驚了一下,天旋地轉之后反應過來,雙手已經下意識的環住了顧南捷的脖頸。
“你干什么?!”唐萌萌又氣又莫名羞赧,紅著臉低吼,“放我下來!”
顧南捷無動于衷,任由懷里的人掙扎反抗,他死活不松手。
“再動我就親你了!”
低低的威脅落進唐萌萌耳朵里,她驟然僵住,只能任由顧南捷抱著她走。
“丞燁正好在,找他給你按摩一下腰,別落下病根了。”
……
而被顧南捷趕走的江予拉著墨淮南走到外面的時候,墨淮南有一瞬間的遲疑,剛才他說沈千歌是他的救命恩人,那時候沐瑾歡的臉色不太對。
他頓住腳步,“你先走,我還有話要和她說。”
江予挑眉,“有什么話非要現在說?”
墨淮南瞳孔微沉,“與你無關。”
見他臉色沉下來,江予舉手投降。
“行行行,跟我沒關系。”
“不過不用我提醒,你應該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出要害沐瑾歡的人,否則就算你們現在和好了,難道你還能時時刻刻看著她?”
傷害沐瑾歡的人?
被江予這么一提醒,墨淮南驟然想起他和顧南霆的約定,眼中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微光。
“我還有事,你送爺爺回家!”
說著,墨淮南大步流星的離開。
江予:……就這么過河拆橋了?
……
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直在響,沐瑾歡拿過手機瞥了一眼,是程風打來的電話。
她接通,語氣還帶著疲倦沙啞,“說。”
“沐總,您還好嗎?”
程風一貫沉靜的語氣中夾雜著焦急,“我聽說您出事了,您現在在哪?我過去看您!”
沐瑾歡捏了捏眉心,淡淡道:“沒什么事,不用過來。”
知道沐瑾歡一向不會和下屬說自己的身體狀況,程風也不好多說什么,只隱晦的問,“那您那邊,明天是否能出席珠寶展?”
沐瑾歡眸光幽深了幾分,語氣篤定,“可以。”
這場珠寶展是一定要進行下去的,因為這一場展覽,不單是展現瑾寧實力的好機會。
更重要的,是她要引蛇出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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