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?”他的聲音有氣無力。
沐瑾歡把自己的衣擺撕開,扯下一塊布條,又指了指兩人之間的玻璃上一個直徑只有十厘米的小洞。
“把手伸過來,給你包扎。”
男孩抬手看了看自己傷口,輕輕地搖搖頭。
“反正都要死了,不用麻煩了。”
沐瑾歡的動作頓了一下,從一個小孩子口中聽到“死”這個字,讓她的心中一陣悶痛。
他本該在最自由自在的時候享受童真年華,卻被困在這個人間地獄里遭受折磨。
“誰說你會死?”
男孩黯然的神色僵了一瞬,又聽見沐瑾歡堅定的聲音傳來。
“我會帶你逃出去。”
男孩難以置信地抬起頭,看向沐瑾歡。
沐瑾歡也正注視著他,輕笑著釋放出自信的姿態。
“我既然有本事保你第一次,就能帶你逃第二次。”
她坐在玻璃墻的小洞旁邊招招手,“過來把手包扎好,我可不帶拖后腿的累贅。”
明明沐瑾歡看上去也就是一個弱女子,明明她和他一樣是被關在這里待宰的羔羊,但男孩卻莫名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。
男孩鬼使神差地走了過來,將自己受傷的手順著小洞塞了過去。
沐瑾歡用指甲小心地將他手心的臟東西撥掉,又把布條纏上去為他止血。
“好了。”
男孩收回手,低頭看著包扎好的手掌,手指撫摸著上面精致的小蝴蝶結。
“謝謝姐姐。”他輕聲道。
沐瑾歡挑起眉梢,“你叫我什么?”
男孩的耳根悄悄地紅了個透,“姐姐……”
沐瑾歡忍俊不禁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阿釗。”
“姓什么?”
阿釗搖搖頭,“我沒有爸爸,不知道姓什么,媽媽以前只叫我阿釗。”
沐瑾歡默然,“如果這次咱們能活著逃出去,以后你就跟我姓。”
阿釗的眼中光亮初現,“姐姐姓什么?”
“沐,水木的沐。”
阿釗第一次在沐瑾歡的面前露出笑容,淺淺的,帶著幾分羞澀和希冀。
“好。”
他一定要活著逃出去,這樣他就不再是他們口中任人欺凌的“雜種”了!
沐瑾歡的眼中充滿憐惜,“去那邊休息一會兒吧,三個小時以后,我們動身。”
阿釗驚訝,“姐姐,你真有逃出去的辦法?”
他在這里待了好幾年,曾經無數次想要逃出去,但是都失敗了。
整個sd總部固若金湯,24小時都有固定的人手巡邏,不是說逃走就能逃走的。
沐瑾歡伸手指了指頭頂,“就是這里。”
阿釗順著沐瑾歡手指的方向看去,那里有一個網格的小窗口,后面應該就是通風管道。
沐瑾歡估計了一下自己和阿釗的身材,從那里通過問題不大。
阿釗卻皺眉,“可是我們被關在玻璃里面,怎么出去呢?”
兩人所在的玻璃房是由鋼化玻璃做的,憑他們兩個赤手空拳是根本不可能打開的。
沐瑾歡卻神秘地晃晃手指,“我自有辦法。”
說完,她就走到墻角坐下,雙手抱臂閉上了眼睛。
阿釗雖心存疑慮,但目前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休息,養精蓄銳。
夜色驅散了落日余暉,濃墨般的蒼穹籠罩整個索菲亞島。
sd的園區里亮起通明的探照燈,除了前赴后繼撲來的飛蛾,整個園區都彌漫著死一般的肅靜。
每隔幾分鐘就會有一隊巡邏隊員悄然出現,又悄無聲息地離開,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會躲過他們的查探。
“阿釗,醒醒。”
阿釗很久沒有睡過這樣安穩踏實的覺了,被沐瑾歡叫醒的時候一陣迷糊,好半天才聽見。
“時機到了,我們該出發了。”
阿釗立刻清醒過來,就看到沐瑾歡正隔著玻璃墻站在他的對面。
她的嘴唇微張,舌尖一挑,竟然從口中拿出一枚拇指寬的微型刀片。
她用手捏著刀片,在兩人中間的玻璃上劃了幾刀,再用力一推,一塊一米見方的玻璃就被取了下來。
阿釗看得目瞪口呆,被沐瑾歡提醒了一句才反應過來,迅速順著那塊缺口鉆了過來。
沐瑾歡蹲下身子,示意阿釗爬到她的肩膀上來。
“你拿著這個刀片,把頭頂的玻璃劃開,我們需要爬到通風管道里去。”
阿釗捏著刀片,這才明白過來沐瑾歡前夜所說的辦法是什么。
他看著沐瑾歡薄薄的肩膀沒有動,而是跟著蹲了下來。
“姐姐,還是你踩我吧,我是男子漢!”他堅定地道。
沐瑾歡無奈地看著阿釗,就他這小身板,她怕不是會把他壓垮了吧?
她看了一眼阿釗的獨臂,嘴唇抿了抿。
阿釗只有一只手臂,估計完不成這個任務,還有可能會割傷自己。
“你蹲下來。”
沐瑾歡最終隨了他的意,決定踩在他的背上。
玻璃房的周圍都有紅外監控,為了防止觸發警報,他們只能從上面另辟蹊徑。
沐瑾歡的體重只有九十斤,但對于單薄瘦弱的阿釗來說仍是不輕的份量。
他咬緊了牙關,雙腿直打顫,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,生怕分散沐瑾歡的注意力。
沐瑾歡的動作很快,沒幾下就在頭頂的玻璃上挖出一個大大的圓形孔洞。
她接住割下來的玻璃,從阿釗身上跳下來,將其立在一邊。
她活動兩下筋骨,一躍而起,伸長手臂抓住了玻璃孔洞的邊緣,三兩下便爬了上去。
她放低了身子,將大半只胳膊垂下去,把手遞給阿釗。
“抓住我的手,上來。”
阿釗站起來,跳了幾下終于握住沐瑾歡的手,被她用力地拽了上去。
沐瑾歡輕喘著直起身子,打開通風口,貓著腰率先鉆了進去。
“阿釗,跟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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