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媽媽回頭看向沐瑾歡,“有把握嗎?”
沐瑾歡隨意地聳了下肩膀,“差不多。”
她的姿態顯然是無所謂的,好像哪怕這二十萬打了水漂都不會眨一下眼睛。
侍者看向其他人,“還有哪位出價?”
現場寂靜無聲,眾人都把沐瑾歡當成了不懂行的冤大頭,才不愿意糊里糊涂地跟風。
侍者落下小錘,在一邊記錄下沐瑾歡的出價,差人開始給桌上的原石開殼。
只見兩名帶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拿出專業的工具,將原石外圍灰撲撲的天然風化殼一點點敲落,露出里面顏色更純正一些的部分來。
當看到外殼下明顯的一團黑霧時,在場的賓客發出噓聲。
一般情況下,見了黑霧,這塊原石的價值就已經大打折扣了,帶黑霧的原石能開出好玉的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。
無數道幸災樂禍的視線投在沐瑾歡身上,都等著看她精彩的表情。
令他們失望的是,沐瑾歡的臉上毫無波瀾,就像沒看見那團“打臉”的黑霧一樣。
“這女人果然是外行,不僅沒看出門道來,興許還在心里沾沾自喜呢!”
“哈哈哈,一會兒有她吃癟的時候,等著看吧!”
李伯伯看到原石上的黑霧后眉頭一凝,“囡囡,情況不妙啊。”
可下一秒,沐瑾歡卻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再次舉起了叫價牌。
“四十萬。”
“她是不是瘋了?看到黑霧不趕緊收手,還翻倍加價?!”
“這女人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?”
眾人議論的聲音不小,傳到齊媽媽的耳朵里,讓她臉色一怒。
只見她直接打開手包,從里面掏出支票“唰唰”兩下簽好,一巴掌拍在桌上。
“我家寶貝想怎么玩就怎么玩,我看誰還敢說三道四?”
這一下把在場的人都鎮住了,議論聲瞬間偃旗息鼓,所有人都不敢再多嘴。
這對母女肯定是瘋子,還是很有錢的那種瘋子,惹不起!
沐瑾歡站在齊媽媽身邊,見狀眼睛彎成月牙兒,笑瞇瞇地湊到齊媽媽跟前。
“您砸錢的樣子,真帥!”
齊媽媽傲嬌地昂起頭,就算花四十萬買回去一塊磚頭,只要囡囡開心,她都支持。
侍者照舊開始詢問是否有人加價,可跟殘品畫等號的黑霧都明擺著了,誰還會愚蠢地出價呢?
侍者一揮手,“開窗。”
“開窗”是賭石行業的黑話,意思就是給原石開口,作為賭石的最后一環節,也是真正能讓賭石者見到部分實貨的操作。
眾人都摩拳擦掌地等著看沐瑾歡的笑話,等著她花四十萬買回去一塊廢物。
切割的刺耳聲音伴隨著碎渣飛揚,工作人員在原石的最頂端開了一個錐形的小口。
侍者走上前,拿起聚光手電筒照進去,并傾斜著原石向眾賓客展示。
果不其然,里面的石料滿是雜質,燈光照進去就仿佛進了無底洞,沒有一點兒亮光。
“哈哈哈,就這破玩意兒,買回去墊桌子都要遭人笑話!”
哄笑聲響徹展廳,大家都紛紛調侃起來。
有人看了沐瑾歡一眼,對侍者佯怒道,“你們真是不會做生意,好歹也要挑一挑啊!搞這么一塊垃圾來,想氣死這位美女是不是?”
那人的話里滿是揶揄,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。
侍者遲疑地望向沐瑾歡,“這位小姐,您還加嗎?”
事已至此,就算沐瑾歡不愿意,也只能硬著頭皮花四十萬把石頭買下來。侍者擔心沐瑾歡反悔大鬧,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心虛。
沐瑾歡把玩著手里的叫價牌,素手一揮丟在桌面上。
“三倍。”
侍者的眼睛頓時瞪得渾圓,三倍的意思不僅僅是一百二十萬的價格,按照規矩,開窗后的三倍價便是一錘定音。
這就意味著,哪怕完全開石后有人開出天價,這塊石頭也已經被沐瑾歡鎖定,誰也搶不走。
賭石如賭博,很少有人敢用這樣的招數,畢竟動輒就是七八位數。
這下會場里的笑聲自發地弱了下去,他們徹底被沐瑾歡驚到了。
“這女人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,該不會這石頭里真有東西吧?”
“怎么可能?這開窗你也看見了,她肯定是在故弄玄虛!”
在眾人的竊竊私語聲中,侍者再次向沐瑾歡確認,“您確定要三倍加價?”
沐瑾歡漫不經心地點頭,“確定,開石吧。”
侍者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,悄悄叫來同事,叮囑他安排一隊安保人員過來候場。
他懷疑一旦這塊石頭開出來,沐瑾歡搞不好會在這里發瘋。
工作人員拿著工具開始小心翼翼地干活,原石的內核逐漸暴露出來。李伯伯用手托住下巴,目光開始變得深邃。
時鐘滴答滴答地轉圈兒,不僅是李伯伯,現場賭石經驗豐富度的老手也逐漸變了臉色。
“呼——”
侍者用刷子掃去浮末,又輕輕一吹,玉料便露出它的廬山真面目來。
這一瞬間,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在去掉了所有的雜質后,玉料只剩下五公分厚的一層。可這薄薄的一層,卻驚艷了整個展廳。
玉料形狀似盤,溫潤如羊脂,天然沉積的構造有著精美絕倫的線條,在燈光的照映下反射出眩目的虹光,剎那間滿室皆輝。
只是看著就仿佛感受到它舒適的觸感,讓人心中平靜安逸,實乃珍品中的上品。
李伯伯激動地拍桌,“好東西!好東西啊!這要是拿來刻成硯臺,絕對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!”
所有人幾秒鐘之前還在等著看樂子,現在只剩下滿心的嫉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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