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少華忍著心里的愉快，低聲笑了起來。
但很快他就無法再忍了。
書房里傳來一陣開心的笑聲。
柳青好奇地走過來敲了敲門然后推門走了進去。
“什么事情這么高興？”她好奇地問道。
陳少華指了指陳平安，笑著說道：
“他總算是開竅了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柳青狐疑地看向陳平安，見他臉上有尷尬的表情。
“平安，你，你怎么了？”
陳平安站起身，“媽，沒啥。”
陳少華笑了一會兒止住笑聲說道：
“現在，他才算是真正把自己當成陳家人了。”
柳青的神色明顯激動起來了。
“平安……”
她突然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。
這個兒子，從小聽話乖巧，他們兩口子教育的也好。
慧慧出生后，他雖然只有兩歲多，但也天天幫忙照顧妹妹。
盡管知道這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，柳青卻從來都是把他當親生兒子對待的。
當年原本就叫做陳平安的他被方家人帶走的時候，她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。
偶爾回來的時候也都是行色匆匆，說他親生父母要求他不能來看望他們。
這讓陳少華時不時都會爆發出一陣戾氣，雖然他掩飾的很好，但柳青作為枕邊人怎么能不知道呢？
陳少華生氣啊！
幾個月以來，他雖然已經算是回來了，爸媽也叫著，但就是讓柳青覺得這孩子始終把自己包裹起來，心扉也沒有完全打開，似乎總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。
對，就是這個感覺。
她當作親兒子的孩子，始終不知道方向。
給慧慧買房子，上學，都是他認為應該做的事情。
但那未嘗沒有補償或者說，類似于交換的意思。
兩口子夜里不知道交流過多少次了，每次都是她叮囑丈夫不要給平安太多壓力，不要逼他。
直到剛才，丈夫那句話，無疑代表著另一個意思。
從此以后，陳平安就是陳少華和柳青夫婦的兒子，不再是方家人了。
一個是情感上的取舍，導致了他回到陳家。
另一個是發自內心的承認和認可自己的身份，這才是丈夫高興的原因。
柳青站在原地，手足無措。
陳平安站起身走過來，站在她面前低聲說道：“媽，沒啥。”
“好，你說沒事就沒事，有什么好事情就跟你爸說。”
柳青忍住眼中的酸澀，轉身就走。
書房的門在她身后關上那一刻，淚水從眼眶滑落，沿著面頰流淌下來。
她靜靜地回到自己的臥室，坐在梳妝臺邊看著里面的自己。
烏黑的頭發，她知道其實原本有不少是白發。
微微下垂的眼瞼，她知道那是歲月的痕跡。
其中給每一樣都有著平安和慧慧的身影。
她開始低聲啜泣。
書房里。
陳平安也似乎是沖開了無形的束縛，“我需要怎么做？”
他是在問，我已經選擇了，但我還是有很多不懂的。
父親，你可以教我嗎？
陳少華點頭道：“學校的知識遠遠不夠，差的不是一點半點。
你要知道學校培養學生的作用是什么。
目的是為了給國家和社會提供標準化和類似模塊化的零件。
其中的佼佼者的未來可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，但這些對你來說并不適用！”
陳平安想了想這幾句話的意思，然后點了點頭沒吭聲。
陳少華指點道：“我沒有辦法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。
培養人才和養兒子實際上是一個道理。